【盾冬】逃亡25
这房间封闭沉闷，看起来并不常有人出入，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还有物体陈旧霉败的味道。
Steve抬起Bucky的左手，吻了吻他金属的手背，问道：“有感觉吗？”
Bucky盯着他的动作，说：“有，但是不清晰。”不清晰的意思就是他能感觉到碰触，但是并不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亲吻，更难以察觉出Steve嘴唇微热的温度。
Steve的嘴唇贴住他的手臂往上吻去，直到碰触到Bucky手臂与肢体连接处的纱布，才感觉到了属于人类的温度，他抬头看向Bucky，贴住他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。
他并不是个擅长调情的人，虽然他并不像许多人以为的那样生活刻板，可他在情感的经历上确实不丰富。他此时在尝试着撩动面前的人，却没想到Bucky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冷漠。
Bucky被动接受了这个亲吻，在Steve离开他嘴唇的时候，说道：“你该杀了我。”
Steve距离他还很近，微微垂下眼帘，纤长浓密的睫毛几乎掩盖住了他蓝色的双瞳，他说：“是吗？为什么？”
Bucky用平淡的语气说道：“我为九头蛇杀了很多人，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，也不知道他们该不该死。”
“你来杀我的时候，认为我该死吗？”Steve侧过头，贴着他耳朵问道。
Bucky沉默了一下，说：“我不知道那是你。”
“你被催眠了，”Steve的气息温热。
Bucky原本苍白的耳廓仿佛因为他气息的浸染而略微有了些血色，他语气空洞地说道：“可我知道我会去杀人，是我主动接受催眠的。”
Steve问他：“为什么要接受催眠？”
Bucky将头抬起来些，他神情显出些痛苦，“因为我的精神在崩溃。”
他的话让Steve感到难受，Steve说：“因为你是善良的，你被强迫去杀人，可你心里又无法接受。”
Bucky深吸了一口气，那个瞬间Steve甚至觉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，可是握紧了他的手之后又发现那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。Bucky身形沉稳，一动也没有动过，他说：“我应该受到惩罚。”
“那你死了之后，你妹妹该怎么办？”Steve问他。
Bucky或许早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，Steve从他之前一再激怒他们的言行中就能察觉出来，可他又不能自己选择放弃生命，因为他是他妹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。
也许激怒别人来杀了他就可以逃避选择，他这一辈子已经尽力了，剩下的是他所无能为力的事情。
想到这里又想到第一次见到Bucky时他挂在脸上的笑容，Steve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，鲜血淋漓痛苦不堪。
他问Bucky：“那我又算什么？你既然只能在不断地杀戮或者死亡之间做选择，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？”
“对不起，”Bucky沉声说道。
Steve注视他的双眼，“对不起？”
Bucky却没有看着他。
Steve伸手掐住他后颈，说：“你看着我。”
Bucky不得不抬头与Steve对视，他说：“是我太天真了，我以为总是会好起来的。”
Steve却说道：“不，你想的没错，确实会好起来的，你先跟我离开九头蛇，我们想办法把你妹妹救出来。”
Bucky并没有回答，他说：“或许我该去看看，警察来了九头蛇的人应该就会收敛一点。”
说着他想要起身，然而Steve却不让他离开，而是伸手按着他胸口将他推倒在地上，双臂支撑在他头侧，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：“你不能逃避。”
Bucky闭了闭眼睛，随后缓缓睁开，问道：“那我该怎么做？跟你回去接受审判？然后坐牢或者直接坐电椅？”
Steve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问道：“难道你还要继续回去做杀人的武器？”
Bucky说：“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，语气平淡到近乎冷漠。
Steve有些愤怒，他举起紧握的拳头，下一秒这一拳好像就要落在Bucky的脸颊上，可是他最终没让自己打下去。
取而代之的，落在Bucky脸上的是他仿佛泄愤一般的亲吻。他不知道Bucky的那句话是不是真心话，又或者只是激怒他想要换取自己的心理安慰，可是他感觉到了愤怒，因为对方的不信任以及自暴自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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